第六章 動詞時態
英文動詞時態的變化，在學校裡可能要花一個學期才學得完。文法書上也是洋洋灑灑一 大堆公式，好像非常複雜。其實，如果在句型詮釋上稍微變通一下，時態問題是很容易理解的，而且只需要了解兩種狀態：簡單式與完成式，就能充分掌握所有的時 態變化。本章我們就要在短短幾頁中，將所有重要的時態問題都解說完畢。
首先，在現代文法中，時間(time)和狀態(aspect)是分開 處理的。時間觀念分成現在、過去、未來，很容易了解。狀態的觀念就比較麻煩，包括簡單式、完成式、進行式、完成進行式這四種。如果再把主動、被動語態 (voice)加進來，變化就更多了。駕簡馭繁的辦法是：把be動詞當做動詞、其後的分詞視為形容詞補語看待。
動詞片語如果比較長、比較複雜，裡面一定會有be動詞。如果把其中的 be動詞抽離出來當做動詞看待，那就只剩下寫成be的簡單式、以及寫成have been的完成式這兩種狀態。跟在Be動詞後面的現在分詞與過去分詞等等則可視為形容詞補語、不放在動詞片語裡面詮釋。如此一來整個時態的問題就會變簡 單，我們只要弄清楚什麼是簡單式、什麼是完成式就可以了。
分詞視為形容詞
將複雜的動詞片語中的分詞視為形容詞，這是為求簡單化的變通詮釋，但也並非全無道 理。我們在第三章介紹形容詞時提過，形容詞有兩種主要的位置：名詞片語中、以及補語位置。觀察一下不難發現：這兩個位置都可以放進分詞，由此可以證明分詞 確實可以當做形容詞使用。以下就形容詞主要的兩種位置分別進行比較。
名詞片語中
This is a good book.
這是一本好書。
形容詞good放在a book中間，這是「名詞片語中」的位置。這個位置也可以放分詞，例如下面這兩個例子：
1. This is a best-selling book.
這是一本暢銷書。
現在分詞best-selling同樣放在「名詞片語中」的形容詞位置，表示它也可以當形容詞使用。只不過現在分詞多了一點特色：它的-ing字尾具有「持續、進行」的暗示，所以best-selling帶有「持續賣的、一直在賣的」意味。
2. This is a well-written book.
這是一本寫得很好的書。
過去分詞well-written也可以放在「名詞片語中」的形容詞位置，表示它同樣也可以當形容詞使用。但是過去分詞也有一項特色：它的過去分詞字尾具有「被動、完成」的暗示，所以well-written帶有「被寫的、已經寫好的」意味。
補語位置
形容詞除了放在名詞片語中，另一個典型的位置就是補語位置，例如：
The book is good.
這本書很好。
形容詞good放在is後面當主詞補語使用、修飾主詞the book。這個位置也可以放分詞，如下：
1. The book is selling well.
這本書賣得很好。
前面提到「為求簡單化的變通詮釋」就是這裡了。依照傳統文法的詮釋，這個句子的動詞應該是is selling這個動詞片語，稱為「現在進行式」。這是正確的詮釋，但是如果遵照傳統文法的詮釋方式，動詞時態會有多達24種（3種時間乘4種狀態乘2種 語態），非常複雜。反之，如果另闢蹊徑、變通一下，認定be動詞就是動詞、後面的分詞是形容詞補語，那麼時態的問題就會變得非常簡單。拿這個例子來說，簡 單化的詮釋是這樣的：動詞是is，時態是「現在簡單式」，它後面selling well這個分詞片語是形容詞，當主詞補語使用，修飾主詞the book。現在分詞的-ing字尾有「持續、進行」的暗示，所以selling well這個形容詞片語表示這本書「正在」或「一直」賣得很好。
2. The book is well written.
這本書寫得很好。
依照傳統文法的詮釋，這個句子的動詞應該是is written這個動詞片語，稱為「現在簡單被動態」。駕簡馭繁的變通看法是：認定is是動詞，後面well written這個過去分詞片語當形容詞補語看待、修飾主詞the book。過去分詞的字尾具有「被動、完成」的意味，所以well written這個形容詞片語表示這本書「被寫」或「已經寫」得很好。
後面在相關的章節會提出現在分詞與過去分詞來做更深入的探討，目前視我們所需要的部分就先說明到這裡。
靜態動詞
要想把傳統文法中列出的24種時態簡約到只需要了解「簡單式」與「完成式」這兩種變化，那麼除了上述「視be為動詞、視其後的分詞為形容詞補語」那種變通的詮釋方法之外，還需要了解「靜態動詞」（static verbs）這個觀念。
英文動詞當中有一批相當「名不符實」，雖然叫做動詞卻並沒有「動作」在裡頭。真正名符其實的動詞如hit, kill, eat, run, talk, jump, swim等等，代表的都是「動作」。以傳統文法的分類來說，這種「動態」的動詞才能夠有「進行式」，也就是說只有動態動詞才適合用來表示「正在做」或「一直在做」某個動作。例如：
1. He is eating breakfast now.
他現在正在吃早餐。
2. The dog was swimming toward the shore then.
狗當時正在朝岸邊游。
依照傳統文法的詮釋，第1句的動詞是is eating、「現在進行式」；第2句的動詞是was swimming、「過去進行式」。關鍵在於eat和swim都是屬於「動態動詞」、代表的是「動作」，所以才可以有進行式、表示「正在做」或「一直做」這個動作。
簡單化的看法是：第1句的動詞是is、現在簡單式，後面的 eating breakfast是現在分詞片語，當形容詞補語使用，表示「正在吃早飯」，修飾主詞he。第2句的動詞是was、過去簡單式，它後面swimming toward the shore這個現在分詞片語當形容詞補語看待，意思是「正在朝岸邊游」，修飾主詞the dog。關鍵在於：動態動詞如eat與swim才可以有現在分詞的形容詞eating與swimming、表示「正在吃」或「正在游」。
反之，如果動詞是「靜態動詞」、並不代表「動作」，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正在做」或「一直做」。因此，以傳統文法的角度來說：靜態動詞不能用於進行式。
幾個常見的靜態動詞
以下舉一些常見的靜態動詞為例，請讀者一句句思考一下：句中畫底線的部分都屬於動詞類，但沒有一個真正代表「動作」（像kill, eat那種動作），所以都不能採用表示「正在做、一直做」的-ing字尾來表示（也就是不能採用進行式）。
I am busy; I have a lot of work to do.
我很忙；我有一堆工作要做。
This camera belongs to me.
這架相機屬於我。
George resembles his father a lot.
喬治很像他爸爸。
I believe his story.
我相信他的故事。
I like milkshakes.
我喜歡奶昔。
I consider him a true friend.
我認為他是真正的朋友。
靜態動詞如果改變用法、用來表示「動作」時，就可以加-ing字尾、 可以有進行式了。例如，「是」（be）、「有」（have）和「認為」（consider）都不是真正的動作、屬於靜態動詞。但是，如果be解釋為「表 現」、have解釋為「吃飯」、consider解釋為「研究」，那就變成了動作、可以用-ing來表示了：
When I said she looked 25, I was being nice.
我說她看起來像25歲，那是在表現禮貌。
He was having lunch when I called.
我打電話去的時候他正在吃午餐。
The committee is considering your proposal.
委員會正在研究你的提案。
具備了剛才介紹的一些基礎，接下來就可以採用簡單化的角度，只用兩種時態——簡單式與完成式——來征服傳統文法列出的24種時態變化。以下分別探討。
簡單式
簡單式的動詞可以清楚交代此動作是發生於哪個時段。而與它搭配的時間副詞通常會明 確標示出一個時段。也就是說：簡單式的時間是個括弧的形狀，我們可以用括弧把簡單式的時間括起來、動作就發生在這個括弧內。在以下的敘述中，我們就以括弧 來表示簡單式中所描述的時間。這個括弧大小不拘，可以小到一個點、也可以大到無限，可是必須明確標示、否則上下文也該有清楚的暗示。現在來看看幾個例子， 請注意觀察動詞時態與時間副詞之間的關係：
一、過去時間
例：
The U.S. established diplomatic relations with the P.R.C. in 1979.
美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於一九七九年建交。
此句以in 1979來修飾動詞establish（建立）的時間，表示美國與中共建交發生在這段時間內，所以我們可以用括弧將in 1979括起來、建交的動作就落在這個括弧裡面。而這個括弧屬於過去時間，所以動詞用established，是過去簡單式。
例：
The movable print was introduced to England in 1485.
活版印刷於一四八五年被引進英國。
此句中，把be動詞當動詞看，它的時間副詞in 1485也是一個過去時間的括弧，同樣是過去簡單式，所以動詞是was。也就是說：活版印刷引進英國這件事情是落在那個括弧裡面。過去分詞 introduced當作形容詞補語看待，過去分詞字尾-ed視為一個表達被動意味的形容詞字尾：「被引進」。Be動詞是一個沒有意義的連綴動詞，用來連 接主詞「活版印刷」和補語「被引進（到英國）」。Be動詞雖然沒有意義，不需要翻譯，但是它是動詞，必須以它來決定時態：was就是過去簡單式。
例：
I was visiting clients the whole day yesterday.
昨天一整天我一直在拜訪客戶。
同樣，把be動詞視為動詞看待會比較簡單。時間副詞the whole day yesterday的性質和in 1979是相同的：都是一個過去時間的括弧。所以動詞時態也是一樣的：都是過去簡單式，也就是was。Be動詞後面的visiting clients這個部分可視為一個現在分詞的片語，當做形容詞補語來形容主詞I。Visiting的現在分詞字尾（-ing）表示一種持續性，相當於中文 「正在」、「一直」的口吻。Be動詞不必翻譯，因為它是一個沒有意義的連綴動詞，連接主詞「我」和補語「一直在拜訪客戶」。Be動詞只要負責交代時態就 好。而時間副詞「昨天一整天」是一個過去的括弧，所以動詞採用過去簡單式的was。
例：
I was watching TV when I heard the doorbell.
聽到門鈴響的時候，我正在看電視。
這個句子的時間副詞「聽到門鈴響的時候」，是指門鈴響起來那一剎那，所以是很短的一瞬間。上面說過，簡單式要括出動作發生的時段，而這個括弧可大可小。在when I heard the doorbell中，這個括弧就是最小的一個點：聽到門鈴的那一剎那，所以動詞仍然符合簡單式的條件、應該用簡單式。將be動詞當做動詞看待，就應該採用 過去簡單式was。而那時候「我」「正在看電視」。主詞與補語watching TV之間用be動詞連起來，將watching TV視為形容詞片語，字尾的-ing表示「正在」看。
例：
The witness was being questioned in court when he had a heart attack.
證人心臟病突發時，他正在法庭上被質詢。
此句中，時間副詞when he had a heart attack指的是他心臟病突發的瞬間，是一個最小的括弧。而副詞子句中過去式的動詞had表示那是過去的時間，所以主要子句的be動詞用was來表示過 去簡單式。主詞是「證人」，be動詞後面的部分當形容詞補語看待，可以分成being和questioned兩個分詞，都視為形容詞。Be動詞是沒有意義 的，所以在補語部分加上being的主要意義不在be動詞本身、而在字尾 -ing。這個字尾表示「正在」，所以being只要解釋為「正在」就可以了、be不必翻譯。過去分詞questioned也當形容詞看，可是過去分詞字 尾-ed有「被動」的意味，因此questioned要解釋為「被質詢」。所以，being questioned這個分詞片語只要解釋為「正在被質詢」，用來做為主詞「證人」的補語。動詞was還是過去簡單式。
二、現在時間
如果時間副詞是now，或是以now為中心的一個或大或小的括弧，就應該採用現在簡單式。從前文法書中列出規則：真理以及事實要用現在簡單式表示。其實這也沒什麼好背的。因為，只有以now為中心的括弧，範圍可以大到涵蓋整個過去未來，才可以用來表示不變的真理。請看下面這些例子：
例：
Wang pitches a fast ball. The hitter swings. It looks like a hit. The shortstop fails to stop it. It's a double!
王〔建民〕投出快速球，打擊手揮棒，好像是安打，游擊手沒有攔到球，是二壘安打！
播報運動比賽時，常會用到一連串的現在簡單式。像這些句子，雖然沒有交代時間副詞，可是很明顯每一句都是「現在」發生的，也就是now。播報員所播報的一直是「現在」這一刻所發生的事情，所以就是now這一瞬間，也就是最小的括弧。只要是括弧就是簡單式，而凡是以now為中心的括弧都是現在簡單式。
例：
Wang Chien-Ming pitches for the Yankees.
王建民為洋基隊投球。
這一句雖然沒有時間副詞，不過暗示是「現在」。王建民幾年前不是洋基隊的投手、幾年後他也可能不再是。這個句子的時間是一個以now為中心的比較大的括弧，仍然該用現在簡單式。
例：
All mothers love their children.
天下的媽媽都愛自己的小孩。
天下的媽媽沒有不愛小孩的。這是古今皆然，以後也不會改變，所以這是以now為中心的一個極大的括弧。不論大小，只要可以用括弧表示，就是簡單式。括弧以now為中心，用的就是現在簡單式。
例：
That retail chain is selling big cokes at a discount this month.
那家零售連鎖這個月大杯可樂打折。
把be動詞當動詞看，時間副詞this month是以now為核心的一個括弧，所以動詞採用現在簡單式is。可樂打折，是正在持續中的活動，所以用selling big cokes這個現在分詞片詞做補語來強調持續性，表示「正在」打折。
例：
According to the NASA survey, the ozone layer is being depleted.
根據美國航太總署這項調查，臭氧層正在被消耗中。
本句雖然沒有時間副詞，但是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以now為中心的較大 的括弧，所以動詞採用現在簡單式is，而being depleted當做形容詞補語看待。前面說過，being只有字尾 -ing有意義，解釋為「正在…」。Depleted的過去分詞字尾-ed有「被動」的意思，所以解釋為「被消耗」。兩字合在一起，being depleted就是「正在被消耗」，當形容詞補語看待，修飾主詞「臭氧層」。
三、未來時間
未來時間的簡單式，只是把時間的括弧放在未來，其他的原理則完全相同。至於裡面會有一些牽涉到語氣的問題，本章會做初步的解說，詳細的說明則留待後面講到語氣時再作討論。
未來式的5種說法
未來的時間，簡單式動詞有5種方式可以表達：
1. John will leave tomorrow.
2. John is going to leave tomorrow.
3. John is to leave tomorrow.
4. John is leaving tomorrow.
5. John leaves tomorrow.
一般文法書所謂的「未來簡單式」是指上述的第1種：will leave。這種使用到助動詞will的講法，具有最濃厚的「不確定」語氣，表示「到時候將會、可能會」，語氣的重點放在未來。
第2種講法is going to leave和第1種will leave相當接近，不過它比較口語化、比較不正式。而且is going to leave這種說法的語氣比較偏重「現在」的意圖、打算、徵兆等等。例如：
Because the weatherman says it will rain this afternoon, I’m going to bring an umbrella.
因為氣象報告說下午會下雨，我打算帶把雨傘出門。
句中的it will rain this afternoon講的是「未來時間將會如何」，採用第1種講法Will V來表示；至於I’m going to bring an umbrella講的則是「現在打算到時候要如何」，採用第2種講法be going to V來表示。
第3種講法is to leave和第4種講法is leaving都可以視為第2種is going to leave的變化。例如：「我明天要去」這個句子，可以說：
I will go tomorrow.（第1種）
或者
I am going to go tomorrow.（第2種）
像I am going to go這種句子，裡面的going和to go產生重複，是比較拙劣的說法。為了避免重複，可以省掉going只留下to go，就會成為：
I am to go tomorrow.（第3種）
反之，如果省掉的是to go、留下going，就會成為：
I am going tomorrow.（第4種）
後面這兩種省略的說法分別相當於前述5種說法中的第3種和第4種。所以：第3種未來式John is to leave tomorrow和第4種未來式John is leaving tomorrow都可以視為第2種未來式John is going to leave tomorrow的變化。
同時，最適合採用第3種和第4種講法來表達的未來式動詞，大都是一些 和go有點關連的字，像是go, come, leave, arrive, begin, end等等。這些表示「來、去、離開、到達、開始、結束」的字眼，往往代表一種「目前的規畫或打算」，這和第2種be going to V代表「目前的規畫或打算」的講法是同樣的性質。為了避免重複，所以經常省略成be to V（第3種）或be Ving（第4種）。
至於第5種講法John leaves tomorrow，完全把未來才要發生的事情當做「事實」、採用現在簡單式來敘述。這是語氣最確定的一種講法。例如：
The train leaves at 2:30.
火車兩點半開。
World Cup finals begin tomorrow night.
世界盃決賽明晚開打。
這些句子講的都是「早已排定」的事情。雖然尚未發生，但是已經非常確定，可以排除掉帶有不確定意味的助動詞will、直接用現在簡單式把它當做事實來敘述。
接下來看看未來式的一些例子。
未來式舉例
例：
I will discuss the plan with my boss next week.
下星期我會和老闆談一下這個計畫。
時間副詞next week是一個未來時間的括弧。只要可以括出時間來就是簡單式。未來的事情還沒發生、尚未確定，所以要加一個助動詞will在前面，意思是「到時候會」。
例：
Don't call me at six tomorrow. I'll still be sleeping then.
不要在明天六點時打電話給我。我那時還在睡覺。
明天六點，是六點整那一刻，所以是一個最小的括弧。這個括弧在未來，動詞應採用未來簡單式。把be動詞當動詞看，未來簡單式就是will be。動詞後面的現在分詞sleeping當成形容詞補語看待。它的字尾 -ing表示持續性。所以sleeping意思是「正在睡覺」，用來形容主詞「我」。
例：
The building will be razed next month.
這棟房子下個月將拆除。
時間副詞next month是一個未來時間的括弧，所以動詞採用未來簡單式will be。後面的razed是過去分詞，當形容詞補語看待，形容主詞「房子」。過去分詞字尾-ed有「被動」的暗示，所以razed要解釋為「被拆除」。
過去時間的未來
如果以某個過去時間為出發點，它的未來式通常要拼成過去拼法的would。例如：
It was mid-1945; Japan would soon raid Pearl Harbor.
時間是1945年中；日本即將偷襲珍珠港。
日本偷襲珍珠港，這件事情發生在1945年底。相對於1945年中，偷襲珍珠港事件還在不久後的未來。但是這整個都是過去的事件，所以應該用過去拼法的would soon raid來表現未來式。
The weatherman said it would rain, but it didn’t.
氣象報告說會下雨，結果沒下。
氣象報告員在「說」的時候，「會下雨」還在未來。但是從過去式的said來看，這整件事情也是發生在過去，所以要採過去拼法的would rain來表現未來式。
一條文法規則
傳統文法中列出一條規則：「表示時間或條件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這個變化在英文寫作時確實要能夠掌握，否則會出現錯誤。但是我們目前還在單句的層次，尚無法處理屬於複句的「副詞子句」。而且這個問題基本上屬於「語氣」（moods）的問題，我們也還沒有處理到語氣。不過，仍然可以就我們目前的需要，設法去理解。其餘的等到相關章節再深入探討。
副詞子句與名詞子句
規則中所謂「表示時間或條件的副詞子句」，我們先把範圍縮小到兩個連接詞：when和if。請比較下面這兩句：
1. I know when he left the room.
S V O(名詞子句)
我知道他何時離開房間的。
2. He forgot his briefcase when he left the room.
S V O (副詞子句)
當他離開房間的時候，他忘了公事包。
句1中的when he left the room是名詞子句，當做動詞know的受詞。連接詞when解釋為「何時」。句2中的when he left the room則是副詞子句，用來修飾動詞forgot的時間，屬於時間副詞子句，連接詞when解釋為「當…時候」。歸納：若連接詞when解釋為「當…時 候」，它引導的子句就是時間副詞子句。接著再比較下面這兩句：
1. I’ll ask if he has the money.
S V O(名詞子句)
我會問問他是否有錢。
2. If he has the money, he can help us.
(副詞子句) S V O
如果他有錢，就能幫我們的忙。
句1中的if he has the money是名詞子句，當做動詞will ask的受詞。連接詞if解釋為「是否」。句2中的if he has the moeny則是副詞子句，用來修飾動詞can help的條件，屬於條件副詞子句，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歸納：若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它引導的子句就是條件副詞子句。
了解文法規則
有了這兩項歸納，我們就可以把前面那條文法規則範圍縮小、改寫如下：「When解釋為『當…時候』、if解釋為『如果』，這兩種連接詞引導的子句要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接下來我們要問：為什麼？
When he gets here, the police will be waiting.
當他來到這裡，警察將在等候。
主要子句the police will be waiting中的動詞will be採用的是未來式，表示這是將來的事情。至於when he gets here這個子句，連接詞when解釋為「當…時候」，所以是個時間副詞子句。為什麼這個子句要用現在式動詞gets代替未來式will get？這是因為：「當…時候」這種子句，語氣就是「當做」已經到了那個時候。換句話說：這種子句裡面要把未來「當做」已經到了、就是現在，所以動詞要採 用現在式。
接下來再看看if這個連接詞：
If he gets to the hospital in time, he’ll be able to see his father for the last time.
如果他及時趕到醫院，就能見到他父親最後一面。
主要子句的動詞will be able to see可以看出來是未來式，表示是未來時間。從屬子句if he gets to the hospital in time，它的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所以這是一個條件副詞子句，裡面的動詞要用現在式gets而不用未來式will get。為什麼？
因為，所謂的「如果」，語氣是把原本還不確定的假設情況當做是事實來敘述，所以應該採用表達事實的「現在簡單式」。我們不知道例句中的「他」到時候能不能夠趕得及。但是，所謂「『如果』趕到」，意思就是「當做是『真的』趕到」，裡面就該採用事實語氣來敘述、不再用未來式。
完成式
介紹完簡單式，還有一種主要的狀態就是完成式。相對於簡單式用括弧形狀來表達的時 間，完成式則是以一個箭頭形狀來表達、表示動作的截止時間。從功能上來看，簡單式很清楚地交代動作發生的時段、說明動作落在哪一個括弧之內。完成式則並不 對動作發生的時段作明確的交代，只表示在某個截止時間之前「曾經做過」、「有做過」。請看下面的例句。
一、現在時間
例：
I'm sure I have seen this face somewhere.
我確定曾經見過這張臉。
主要子句I'm sure的動詞am表示是現在時間。除此之外，沒有時間副詞交代是什麼時候「看到」這張臉的，只知道一定有見過。也就是說，「看到」的動作並沒有明確括出 來是哪一個時段發生的，只知道是「現在以前」。圖示就是個箭頭的形狀，表示截止時間是現在。在這一刻以前看到過都算數，以後才要去看則不算數。這就是現在 完成式，寫成have seen「有看過」。
例：
We have been working overtime for a week to fill your order.
我們連續加班加了一個禮拜來趕出你訂的貨。
把be動詞當做動詞看，那麼再複雜的動詞時態也只剩下兩種變化：不是 簡單式就是完成式。這裡採用完成式have been，因為時間副詞for a week意思是「到現在，算算有一個禮拜之久」，這時候重點在於「算到現在已經有…了」，所以強調的是截止時間、屬於截止箭頭形狀的時間，應該採用完成式 「已經」來配合，所以動詞用have been。後面的補語working是現在分詞，當做形容詞補語來看待。它的-ing字尾表示持續性，也就是這一個禮拜「一直不斷在加班」，用來形容主詞 「我們」。
完成式動詞後面有沒有現在分詞的補語，有時候並無差別、有時候則會造成不一樣的意思。請比較一下這兩個句子：
I have lived here for 20 years.
I have been living here for 20 years.
我在這（一直）住了20年了。
這兩種講法的意思差不多：後者強調「一直住」，前者沒有強調，但基本上意思相同。再請比較一下這兩個句子：
I have read your book.
您的大作我拜讀過了。
I have been reading your book.
您的大作我最近一直在看。
前者表示「已經看完了」，後者則強烈暗示「還在看、尚未看完」。
例：
The house has been redecorated twice since they moved in.
打從他們搬來算起，這棟房子已經被裝潢過兩次了。
這個句子的時間副詞since they moved in是個副詞子句。雖然這個子句的意思是「自從…算起」，可是語氣的重點在於「算到現在是多久」，所以主要子句動詞仍然採用完成式has been。後面的過去分詞redecorated視為形容詞補語，過去分詞的字尾要加上「被動」的解釋，意思是「被裝潢」，來形容主詞「房子」。
二、過去時間
如果沒有特別交代，一般說「有…過」就是「到『現在』有…過」，所以都要採用現在完成式。若採用過去完成式，則必須有一個過去的截止時間，也就是箭頭指到某個過去時間為止，表示在那之前就「有…過」。
例：
Many soldiers had died from pneumonia before the discovery of penicillin.
發現盤尼西林以前，已經有很多士兵死於肺炎。
盤尼西林在一九二八年發現，可是這個句子的時間副詞不是in 1928一個括弧，而是before the discovery of penicillin，也就是before 1928，是一個以1928為截止時間的箭頭形狀，所以應該採用過去完成式had died。換句話說，這個句子說到的士兵從上古時代、一直到一次大戰都可以算在裡面，但一九二八年之後的就不算了，因為盤尼西林已經發現了。這就是過去完 成式的情況。
例：
I had been smoking three packs of cigarettes a day before I decided to quit.
我決定戒菸之前，每天要抽三包菸。
時間副詞子句裡頭的動詞decided是過去時間，而before I decided… 意思是「在我決定之前」，所以這樣的時間不是括弧而是箭頭，以decided為截止時間。這就應該採用過去完成式had been。後面的現在分詞片語smoking three packs of cigarettes a day視為形容詞補語，字尾-ing表示持續性，也就是每天都要抽三包菸、「一直如此」，用來形容主詞「我」。
例：
Japan had not been defeated yet by the time Germany surrendered unconditionally.
到德國無條件投降為止，日本尚未被打敗。
這個句子的時間副詞是「算到德國投降為止」，所以是一個到過去時間截止的箭頭。這就應該採用過去完成式。動詞had not been表示「尚未」，就是「已經」的相反。後面的過去分詞defeated視為主詞補語，是具有「被動」意味的形容詞，表示「被打敗」，用來形容主詞「日本」。
三、未來時間
未來時間的完成式，只是把箭頭所指的截止時間移到未來的某個點。觀念上與現在、過去時間的完成式完全一樣。在寫法上，因為是未來時間，所以動詞前面加一個will就可以了。請看例句：
例：
Next April, I will have worked here for 20 years.
（到了四月，我在這裡就工作二十年了。）
這個句子中有括出時間next April，看起來好像應該用未來簡單式。可是另外還有一個時間副詞for 20 years，那是一個箭頭。你不可能在四月這一個月之內替公司工作二十年，所以next April只是一個截止時間，表示「算到四月為止有二十年」來修飾動詞。所以應該採用完成式。動詞前面加上will，表示到現在還沒有、要到四月才「會」 做滿二十年，也就是未來完成式。
例：
Come back at 5:00. Your car will have been fixed by then.
五點再來吧！到時候你的車一定已經修好了。
你去修車廠拿車子，老闆叫你五點再來。他的意思不是五點才要修你的車，而是說五點以前會先修好、等著你來拿。真正修好的時間可能是四點、也可能是三點也說不一定，反正不超過五點。這就是完成式的截止箭頭時間；截止時間在未來，所以用未來完成式will have been。後面的過去分詞fixed有被動意味、表示「被修好」，當做形容詞補語看待、修飾主詞「車子」。
例：
In two more minutes, she will have been talking on the phone for three hours!
再過兩分鐘，她就一直講了足足三小時的電話了！
這位小姐也真能講話。動詞是be動詞，連接主詞she和現在分詞補語 talking，「一直講」，-ing的字尾表示有持續性、當形容詞看。「再過兩分鐘」是未來的一個截止點，算到那時候就有三小時了(for three hours)，所以這是完成式的截止箭頭時間，應該採用未來完成式的動詞will have been。
結語
英文的動詞時態很複雜，但是也可以很簡單——只要在句型詮釋方面轉個彎、換個角度來看，就會豁然開朗。以上的探討除了一些牽涉到語氣與複句結構的問題留待以後處理之外，已經涵蓋了傳統文法中所有的時態變化。
其中所牽涉的重要觀念有以下幾點：
一、把be動詞當動詞看，就只剩兩種狀態：簡單式與完成式。
二、簡單式以括弧型的時間來表達、動作落在括弧內。
三、完成式以截止箭頭的時間來表達、動作發生在截止時間之前。
四、Be動詞後面的分詞當做形容詞補語。現在分詞有正在進行的意思、過去分詞有被動或完成的意思。
練習
接下來請用這些觀念來做做下面這個練習。請把括弧中的動詞以適當的時態填入空格內，以使對話內容完整。
Boy: Do you want to go and see Gone with the Wind with me tonight?
Girl: No! I ___ (1. see) it.
Boy: Oh, really? When did you see it?
Girl: I ___ (2. go) to see it the first day it was on—last Monday.
Boy: To tell you the truth, I have seen it too. In fact, I ___ (3. see) it before you did.
Girl: That's impossible. I told you I saw it the first day it was on.
Boy: But it's the truth! I ___ (4. see) it seven or eight years ago, the last time that old picture ___ (5. come) in town.
Girl: In that case, why did you ask me to go in the first place?
Boy: Well, I just ___ (6. want) to go out with you tonight. Since you have seen the picture, will you go to the baseball game with me instead?
Girl: I ___ (7. guess) I will, if Father says Okay. But you will have to pick me up at my place.
Boy: Great! I ___ (8. see) you at 5:30 then. I'll bring my car.
Girl: But why 5:30? Why not seven o'clock?
Boy: Because the game ___ (9. start) by then. These evening games ___ (10. begin) at 6:30, you know. Don't forget now, 5:30 at your place!
參考答案
空格中該填入什麼時態，往往有兩個以上的選擇都對，端視講話的人要表達什麼意思。以下提供的只是一種可能的答案以供參考
1. have seen
有看過，而不說何時看的，這是截止箭頭的時間，應採用現在完成式。
2. went
既然有last Monday這個括弧，應採用過去簡單式。
3. had seen
時間是before you did，只知在過去時間you did之前、未明言在何時，這是個截止箭頭的時間，應採用過去完成式。
4. saw
因為有「七、八年前」這個括弧，應該採用過去簡單式。
5. came
因為有the last time這個括弧，應該用過去簡單式。
6. wanted
因為是回應Why did you…?
7. guess
這是這位小姐說話時的猜想，時間就是now，應採用現在式。
8. will see
因為有at 5:30這個未來時間的括弧，應採用未來簡單式。
9. will have started
因為時間是by then，也就是「到了那個時候」，是個截止箭頭的時間，截止點在未來，應採用未來完成式。
10. begin
因為these evening games不只說今晚這場，而是「所有的晚場比賽都是」，也就是說包括今天的這一陣子都是如此。這是一個以now為中心的比較大的括弧，應該採用現在簡單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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