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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副詞子句
副詞子句是三種從屬子句（名詞、形容詞、副詞子句）之中最簡單的一種。它的構造和名詞子句很像，但是用法大不相同。名詞子句必須當做名詞使用，在主要子句中必須放在主詞、受詞、補語、同位格等名詞位置。如果刪除掉名詞子句，那麼主要子句頗有可能會少掉主詞、受詞等等，不再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反之，副詞子句則是副詞類，在主要子句中用它來修飾動詞、形容詞、副詞等等，基本上它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修飾語，整個刪除掉的話也不會影響到主要子句句型的正確性。
副詞子句與名詞子句的構造比較
來自直述句
直述句改造為名詞子句時，要外加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從屬連接詞that，表示「那句話、那件事」。反之，如果直述句要改造為副詞子句，那麼同樣要外加從屬連接詞，但並不是加沒有意義的that，而是要加各式各樣如 because, although, if, as, when, where等等「有意義」的連接詞，用來表達各式各樣的邏輯關係如「原因、讓步、條件、狀態、時間、地方」等等。請比較：
1. I believe that ghosts are real.
S V O（名詞子句）
我相信鬼魂確有其事。
2. I believe that, because I have seen one with my own eyes.
S V O 副詞子句
我相信，因為我親眼見過。
第1句中，直述句ghosts are real前面加上單獨、沒有意義的從屬連接詞that表示「那件事」，成為一個名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動詞believe後面當做受詞使用。第2句中，直述句I have seen one with my own eyes前面加上有意義的從屬連接詞because表示「因為」，構成一個副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做副詞使用，修飾動詞believe的原因。
如果把第1句中的名詞子句刪掉，剩下I believe，這個主要子句少了受詞，就不再是個完整的句子。反之，如果把第2句中的副詞子句刪掉，剩下I believe that，這個句子還是完整正確的。
直述句改造為副詞子句，也可以外加so … that, such … that, in that, in order that之類含有that在內的連接詞。與名詞子句不同之處在於：名詞子句只能外加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that，表示「那句話、那件事」。如果加的是so … that, such … that, in that, in order that之類，這些連接詞都有意義，表示「目的、結果、限制」等等，那麼就會變成副詞子句而非名詞子句。請比較：
1. He said sincerely that he was sorry.
S V O
他很誠懇地說他很抱歉。
2. He said it so sincerely that his wife forgave him right away.
S V O 副詞子句
他說得非常誠懇，結果他老婆當場就原諒他了。
第1句中，直述句he was sorry外加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連接詞that，構成一個名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動詞said的後面當受詞使用。這個名詞子句如果刪除掉，剩下He said就不再是個完整的句子，因為缺了受詞。
第2句中， his wife forgave him right away同樣是直述句，但是它外加的是so … that這一組有意義的連接詞，表示「如此…以致於」，構成的就是一個副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做修飾語使用，修飾副詞sincerely造成的結果。這個副詞子句如果刪除掉，剩下的He said it sincerely仍然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
來自Information Question
有疑問詞引導的疑問句如果要改造成名詞子句，只須拿掉問號、還原成非疑問句的動詞順序即可，疑問詞本身就可以充當連接詞來引導名詞子句。反之，如果是有疑問詞引導的疑問句要改造成副詞子句，做法則是第一：拿掉問號、還原成非疑問句的動詞順序（這個部分和製造名詞子句完全相同）；第二：在疑問詞前面再加上no matter（表示「不論」），或者在疑問詞後面加上-ever的字尾（同樣表示「不論」），就會變成副詞子句。請比較：
1. 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 is anybody’s guess.
S V C
犯人現在藏匿在何處，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2. No matter 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 the police is going to get him soon.
副詞子句 S V O
不論犯人現在藏匿在何處，警方都會很快將他逮捕。
3. Wherever the criminal is hiding, the police is going to get him soon.
副詞子句 S V O
第1句中，由疑問詞where引導的疑問句Where is the criminal hiding?改成名詞子句，做法是拿掉問號、動詞順序調整為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這就是一個名詞子句，把它放到主要子句中的主詞位置、當主詞使用。這個名詞子句不可刪除，否則剩下的is anybody’s guess不是一個完整的句子。
第2句中，同樣是把Where is the criminal hiding?這個疑問句拿掉問號、改為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但是在前面再加上no matter表示「不論」，變成no matter 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這個問題不管」，這就是一個表示讓步的副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副詞使用，修飾主要子句動詞is going to get。這個副詞子句可以整個刪掉，剩下主要子句The police is going to get him soon仍然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第3句和第2句的情況相同，只是把連接詞no matter where改成wherever，它引導的仍然是個副詞子句。
來自Yes/No Question
如果是沒有疑問詞引導的疑問句（叫做Yes/No Question），改造成名詞子句時除了要拿掉問號之外，還要外加whether這個從屬連接詞（表示「是否」，來自either … or）。如果是要改造成副詞子句，那麼除了同樣要拿掉問號之外，也要外加同樣一個從屬連接詞whether，但是這時候whether不再解釋為「是否」，而是表示「不論」。如果不加whether，改成加no matter也是一樣，仍然表示「不論」。請比較：
1. Whether he’s still alive (or not) is difficult to say.
S（名詞子句） V C
他是否還活著，這個問題很難說。
2. Whether he’s still alive (or not), I’m not going to marry anyone else.
副詞子句 S V O
不論他是不是還活著，我都不會嫁給別人。
3. No matter he’s still alive (or not), I’m not going to marry anyone else.
副詞子句 S V O
沒有疑問詞的疑問句Is he still alive?要改為名詞子句，做法是先拿掉問號、調整動詞順序，然後加上連接詞whether表示「是否」，成為whether he is still alive (or not)這個名詞子句。第1句中就是用這個名詞子句當主詞。名詞子句外加的「是否」，除了whether之外還可以選擇用if。不過這種表示「是否」的 if不能放在句子的開頭，第1句的情況就是如此，正好是句子開頭的位置，所以只能用whether而不能用if。另外，名詞子句不能刪掉，否則剩下的is difficult to say就不是個完整的句子。
同一個疑問句如果是要改成副詞子句，做法完全一樣，製造出來的還是whether he is still alive (or not)這個子句，但是連接詞whether現在要解釋為「不論」，這種解釋之下它就是個表示「讓步」的副詞子句。副詞子句外加的「不論」，除了 whether之外還可以選擇用no matter，第3句的做法就是如此。這個表示讓步的副詞子句放在第2句與第3句中當副詞使用，修飾主要子句的動詞am going to marry。副詞子句可以整個刪掉，剩下的I’m not going to marry anyone else仍然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
副詞子句的種類
本書前面的章節介紹過副詞的用法，並將副詞依其功能分成時間副詞、地方副詞、方法狀態的副詞、加強語氣的副詞等等。
副詞子句的情況也是一樣。因為副詞子句的結構十分單純，所以學習副詞子句的重點只是在認識各種從屬連接詞，以便寫作時可以選擇貼切的連接詞來表達各種邏輯關係。以下按照各種邏輯關係將副詞子句的連接詞大略分類。
一、時間、地方
1. He became more frugal after he got married.
副詞子句
他結婚以後變得比較節儉。
外加表示「之後」的連接詞after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became的時間。
2. I'll be waiting for you until you're married.
副詞子句
我會等你，直到你結婚為止。
外加表示「直到」的連接詞until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ill be的時間。
附帶說明一下：未來時間的時間副詞子句，雖然發生的時間還沒有真正到達，可是語氣上必須把「當…時」視為「當作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把這個未來時間當作已經到了現在，所以時態要用現在式來表示（如第2句中的are）。這是屬於語氣的問題，在從前介紹語氣的章節有說明過。
3. It was all over when I got there.
副詞子句
我趕到的時候事情都結束了。
外加表示「當…時」的連接詞when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as的時間。
4. A small town grew where three roads met.
副詞子句
一個小鎮在三叉路口發展出來。
外加表示「在…地方」的連接詞where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grew的地方。
二、條件
1. If he calls, I'll give him the message.
副詞子句
如果他打電話來，我就把訊息告訴他。
外加表示「如果」的連接詞if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ill say的條件──「如果」打來就會說、不打來就不說了。
若時間是未來，在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中，雖然事情尚未發生，也必須採用「假如果真是」的語氣來說，所以要採用敘述事實的現在式動詞來表示（如第1句中的calls）。
2. He won't have it his way, as long as I'm here.
副詞子句
只要我在，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外加表示「只要…」的連接詞as long 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on't have的條件。
3. Suppose you were ill, where would you go?
副詞子句
假如你生病了，你會到哪裡去？
外加表示「假如」的連接詞suppose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ould go的條件。請注意：這個例子中，主要子句與副詞子句的動詞都採用了假設語氣來表示「現在時間非事實」。
三、原因、結果
1.
As there isn't much time left, we might as well call it a day.
副詞子句
既然時間所剩無幾，我們今天不妨就此結束好了。
外加表示「既然」的連接詞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might call的原因。
2.
There's nothing to worry about, now that Father is back.
副詞子句
既然父親回來了，一切都不必擔心了。
外加表示「既然」的連接詞now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is的原因。
請注意：單句前面加上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that，會成為名詞子句（指「那句話、那件事」）。可是that一旦配合其他字共同當作連接詞、具有表達邏輯關係的功能時，就成了副詞子句的連接詞，引導的是副詞子句。Now that解釋為「既然」，用來表達原因，所以它後面的Father is back就是個副詞子句。
3.
He looked so sincere that no one doubted his story.
副詞子句
他看起來那麼誠懇，所以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
外加表示「如此…以致於」的連接詞so …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形容詞sincere造成的結果。連接詞so … that表示的是因果關係，它引導的是副詞子句。
4.
The mother locked the door from the outside, so that the kids couldn't get out when
副詞子句
they saw fire.
這位媽媽把門反鎖，所以小孩看到火起時也跑不出去。
外加表示「結果」的連接詞so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locked造成的結果。連接詞so that表示因果關係，它引導的是副詞子句。請注意這個副詞子句中又有一個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when they saw fire，修飾動詞couldn’t get out的時間。
四、目的
1.
The mother locked away the drugs so that the kids wouldn't swallow any by mistake.
副詞子句
這位媽媽把藥鎖好，目的是不讓小孩誤食。
外加表示「為的是」的連接詞so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locked的目的。跟前一個例句一樣，同樣是so that這組連接詞、同樣是引導副詞子句，但是在這裡用來表示目的。
2.
I've typed out the main points in boldface, in order that you won't miss them.
副詞子句
我已經用黑體字把重點打出來，好讓你們不會遺漏掉。
外加表示「為了」的連接詞in order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have typed out的目的。同樣的，這裡的連接詞不是單獨、無意義的that，而是表示目的、有意義的in order that，所以它引導的是副詞子句。
3.
I've underlined the key points, lest you miss them.
副詞子句
我已經把重點畫了線，以免你們漏掉。
外加表示「以免」的連接詞les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have underlined的目的。
4.
You'd better bring more money, in case (that) you should need it.
副詞子句
你最好多帶點錢，萬一要用。
外加表示「萬一」的連接詞in case或in case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bring的目的。
五、讓步
1.
Although you may object, I must give it a try.
副詞子句
雖然你可能會反對，我仍然必須試試看。
外加表示「雖然」的連接詞although（亦可拼成though）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must give。
2.
While the disease is not fatal, it can be very dangerous.
副詞子句
雖然不是要命的病，不過也很危險。
外加表示「雖然」的連接詞while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can be。請注意：while用在這裡的意思相當於although，解釋為「雖然」，而不是「當…時」。
3.
Wh-ever拼法的連接詞，若解釋為No matter wh-（不論），就表示讓步的語氣，引導的是副詞子句。如前所述，這些連接詞可以視為疑問詞的改寫。這些副詞子句也就是從疑問句改寫而來的副詞子句。
Whether (= No matter) you agree or not, I want to give it a try.
副詞子句
不論你是否同意，我都要一試。
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的動詞（want）。以下的例句也都是一樣，不再說明。
Whoever (= No matter who) calls, I won't answer.
副詞子句
不管誰來電話，我都不接。
Whichever (= No matter which) way you go, I'll follow.
副詞子句
不論你走到哪裡，我都跟定你了。
However (= No matter how) cold it is, he's always wearing a shirt only.
副詞子句
不管多冷，他總是只穿件襯衫。
Wherever (= No matter where) he is, I'll get him!
副詞子句
不管他躲到哪兒，我都會抓到他！
Whenever (= No matter when) you like, you can call me.
副詞子句
你隨時給我來電話都可以。
六、限制
1.
As far as money is concerned, you needn't worry.
副詞子句
錢的方面你不必擔心。
外加表示「就…限度而言」的連接詞as far 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needn't worry，表示一種限度。
2.
Picasso was a revolutionary in that he broke all traditions.
副詞子句
畢卡索是革命派，意思是說他打破一切傳統。
外加表示「意思是說」的連接詞in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的動詞was。這個副詞子句的功用是把「是革命派」這種講法的意思加以限制：只是說此人打破傳統，並非真的舉槍起義。連接詞in that可以視為in the sense that「從某種意義來說」的省略。
七、方法、狀態
1. He plays the piano as a maestro does.
副詞子句
他彈起鋼琴有如大師。
外加表示「有如、好像」的連接詞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plays的狀態──如何彈法。
2.
He writes as if he is left handed.
副詞子句
看他寫字的樣子是個左撇子。
He writes as if he were left handed.
副詞子句
他冒充左撇子寫字。
He writes as if he was left handed.
副詞子句
看他寫字的樣子，有點像左撇子。
上面三句，主要子句的動詞writes都是現在式，表示時間是現在。後面那個外加表示「好像、彷彿」的連接詞as if構成的副詞子句，如果裡面的動詞也採用現在式的is，那是敘述事實的語氣，表示此人真的就是左撇子。如果不管人稱、採用假設法的were，那是「現在時間非事實」的語氣，表示此人不是真的左撇子、只是在冒充左撇子寫字。
要表示「現在時間非事實」的假設法語氣，如果是比較正式的用法，碰到be動詞應該不管人稱、一律採用were來表示。如果採用的是was，那麼一方面這種講法比較不正式、一方面「非事實」的假設語氣也比較弱一點。以上列最後一句來說，動詞採用was表示不一定——此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左撇子。
一條文法規則
傳統文法有一條規則：表示時間與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以現在式代替未來式。這條規則我們先前簡單處理過一次，但是當時還欠缺一些條件。現在我們已經介紹完了語氣問題、也看完了名詞子句與副詞子句，有條件可以更深入探討這條文法規則了。
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
以連接詞when為例，我們現在應該很容易判斷何者為副詞子句、何者為名詞子句。請比較：
1. He didn’t tell me when he bought the house.
S V O O（名詞子句）
他沒告訴我他是什麼時候買了這棟房子的。
2. He didn’t tell me the price when he bought the house.
S V O O 時間副詞子句
他買這棟方子的時候並沒告訴我價錢。
及物動詞tell後面可以有兩個受詞（S+V+O+O的句型）。以第1句來說，主要子句動詞didn’t tell的第一個受詞是me，第二個受詞就是名詞子句when he bought the house。這個名詞子句來自疑問句When did he buy the house?疑問詞when充當連接詞，解釋為「何時」。
第2句中的動詞didn’t tell，第一個受詞是me，第二個受詞是the price，所以S+V+O+O的句型已經完備。後面的when he bought the house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副詞子句，修飾動詞didn’t tell的時間。連接詞when是直述句外加的有意義的連接詞，意思是「當…時」。
能夠區分名詞子句與副詞子句之後，我們再來看看「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是什麼意思。請比較：
1. Do you know when he will return?
S V O（名詞子句）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嗎？
2. He will call you when he returns.
S V O 時間副詞子句
到他回來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的。
第1句中的when he will return是由疑問句When will he return?改造而成的名詞子句，所以when是疑問詞，意思是「什麼時候」。這個意思和未來式「將會」並無衝突：when he will return就是「他什麼時候將會回來」，是名詞子句，當做主要子句動詞know的受詞。文法規則說「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並不適用於名詞子句，所以還是用未來式will return。
第2句中的when he returns則是副詞子句，加了一個表示「當…時」的連接詞when，放在主要子句中修飾動詞will call的時間。「當…時」這種解釋和未來式會有衝突，因為「當他回來時」的意思是「當做現在已經到了那個時候」，所以要把時間設定為就是現在，因此必須用現在式returns。文法規則說「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第2句中的副詞子句，外加的連接詞除了when之外，其他如as soon as, before, after等等都可以使用、也都可以製造出時間副詞子句、裡面都不適合使用未來式，而要改為現在式。
剛才我們看的是簡單式的動詞。如果是完成式，在時間副詞子句裡面就只能用現在完成而不能用未來完成。例如：
You can have this computer when I have finished—in about half an hour.
S V O 時間副詞子句
等我用完了這台電腦就給你——再過半個小時吧。
句中的when I have finished是時間副詞子句，外加的是表示「當…時」的連接詞when。這個副詞子句用來修飾主要子句動詞can have的時間。這種子句如果是未來時間，必須「當做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要把未來時間當做就是現在。所以，動詞的完成式就只能採用現在完成式的形態（如have finished）。
有時候，可以反過來利用時態與語氣來判斷一個從屬子句到底是名詞子句還是副詞子句、到底該如何解釋。例如：
1. I’ll let you know when he will return.
S V O C 名詞子句
我會讓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2. I’ll let you know when he returns.
S V O C 時間副詞子句
到他回來的時候我就會讓你知道。
第1句中的when he will return因為採用了未來式will return，所以不可能是時間副詞子句，只能作名詞子句看待。因此，連接詞when一定是來自疑問詞，表示「何時」，這個名詞子句的意思也就是「他何時將會回來」，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做原形動詞know（受詞補語）的受詞使用。
第2句中，主要子句的動詞will let仍然是未來式，但是從屬子句when he returns用的卻是現在式，可以看出來這個從屬子句是個時間副詞子句。那麼連接詞when就是外加的，解釋為「當…時」，整個從屬子句的意思也就變成「當他回來的時候」，當做副詞子句使用、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ill let的時間。
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
以連接詞if為例，我們來練習判斷一下何者為名詞子句、何者為副詞子句：
1. I can’t remember if I turned off the gas or not.
S V O（名詞子句）
我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把瓦斯關掉。
2. I have to go back if I didn’t turn off the gas.
S V 條件副詞子句
如果沒有關瓦斯，我就得回去一趟。
第1句中，主要子句的動詞can’t remember是及物動詞，後面應該有受詞。所以，if I turned off the gas or not應該是名詞子句，這樣才可以當can’t remember的受詞。作名詞子句解釋時，連接詞if相當於whether，解釋為「是否」。Yes/No Question改寫為名詞子句時要加的連接詞就是whether或if。所以，這個名詞子句如果還原成為一個獨立的疑問句，就是這一句：Did I turn off the gas?
第2句中，主要子句的動詞have to go是個不及物動詞，後面並沒有可以放名詞子句的位置，所以if I didn’t turn off the gas不是名詞子句而是副詞子句。當副詞子句用時，外加的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這個副詞子句就是個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have to go back的條件。接下來我們再把未來時間放進來看看：
1. I have no idea if this plan will work or not.
S V O 名詞子句
我根本不了解這個計畫到底會不會奏效。
2. I have a large reward for you if this plan works.
S V O 條件副詞子句
如果這個計畫奏效了，我有個大獎要送給你。
第1句可以先拆開為以下兩句來了解：
I have no idea about the question.
Will this plan work?
後面那句是個Yes/No Question，加上表示「是否」的連接詞whether可以改為名詞子句whether this plan will work (or not)，放在第1句（主要子句）後面當the question的同位格。然後再把介系詞片語about the question省掉，就成為I have no idea whether this plan will work這個複句。再把連接詞換成同樣表示「是否」的連接詞if，就是上面的第1句。連接詞解釋為「是否」時，和未來式「將會」的解釋並無衝突，所以這個子句裡面可以採用未來式的動詞will work。再看一下那條文法規則的說法：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可是第1句裡面這個if子句是名詞子句，因此不適用規則。
第2句中的從屬子句if this plan works是加上解釋為「如果」的連接詞而構成的，放在主要子句中修飾動詞have的條件，這就是條件副詞子句。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時，語氣要設定在「假如果真是」，也就是要把一件尚未確定的事情先當做是真的來講，因此要採用敘述事實的語氣、不再能夠用will。文法規則說，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要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因此第1句中的這個條件副詞子句，動詞採用的是現在式的works。
結語
副詞子句是最簡單的從屬子句，由直述句外加有意義的、表達邏輯關係的連接詞（because, if, although等等）構成。如果副詞子句來自疑問句，則會用到no matter wh-或wh-ever之類表示「不論」的連接詞。副詞子句附在完整的主要子句上當修飾語使用（最常見的是用來修飾動詞）。整個副詞子句刪掉的話，對主要子句句型的完整性與正確性通常也不會有影響。
介紹完名詞子句與副詞子句後，相信讀者已充分掌握了這兩種子句的特色。接下來再搞清楚比較困難的形容詞子句（又稱關係子句），就可以全盤了解複句結構了。
副詞子句是三種從屬子句（名詞、形容詞、副詞子句）之中最簡單的一種。它的構造和名詞子句很像，但是用法大不相同。名詞子句必須當做名詞使用，在主要子句中必須放在主詞、受詞、補語、同位格等名詞位置。如果刪除掉名詞子句，那麼主要子句頗有可能會少掉主詞、受詞等等，不再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反之，副詞子句則是副詞類，在主要子句中用它來修飾動詞、形容詞、副詞等等，基本上它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修飾語，整個刪除掉的話也不會影響到主要子句句型的正確性。
副詞子句與名詞子句的構造比較
來自直述句
直述句改造為名詞子句時，要外加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從屬連接詞that，表示「那句話、那件事」。反之，如果直述句要改造為副詞子句，那麼同樣要外加從屬連接詞，但並不是加沒有意義的that，而是要加各式各樣如 because, although, if, as, when, where等等「有意義」的連接詞，用來表達各式各樣的邏輯關係如「原因、讓步、條件、狀態、時間、地方」等等。請比較：
1. I believe that ghosts are real.
S V O（名詞子句）
我相信鬼魂確有其事。
2. I believe that, because I have seen one with my own eyes.
S V O 副詞子句
我相信，因為我親眼見過。
第1句中，直述句ghosts are real前面加上單獨、沒有意義的從屬連接詞that表示「那件事」，成為一個名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動詞believe後面當做受詞使用。第2句中，直述句I have seen one with my own eyes前面加上有意義的從屬連接詞because表示「因為」，構成一個副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做副詞使用，修飾動詞believe的原因。
如果把第1句中的名詞子句刪掉，剩下I believe，這個主要子句少了受詞，就不再是個完整的句子。反之，如果把第2句中的副詞子句刪掉，剩下I believe that，這個句子還是完整正確的。
直述句改造為副詞子句，也可以外加so … that, such … that, in that, in order that之類含有that在內的連接詞。與名詞子句不同之處在於：名詞子句只能外加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that，表示「那句話、那件事」。如果加的是so … that, such … that, in that, in order that之類，這些連接詞都有意義，表示「目的、結果、限制」等等，那麼就會變成副詞子句而非名詞子句。請比較：
1. He said sincerely that he was sorry.
S V O
他很誠懇地說他很抱歉。
2. He said it so sincerely that his wife forgave him right away.
S V O 副詞子句
他說得非常誠懇，結果他老婆當場就原諒他了。
第1句中，直述句he was sorry外加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連接詞that，構成一個名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動詞said的後面當受詞使用。這個名詞子句如果刪除掉，剩下He said就不再是個完整的句子，因為缺了受詞。
第2句中， his wife forgave him right away同樣是直述句，但是它外加的是so … that這一組有意義的連接詞，表示「如此…以致於」，構成的就是一個副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做修飾語使用，修飾副詞sincerely造成的結果。這個副詞子句如果刪除掉，剩下的He said it sincerely仍然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
來自Information Question
有疑問詞引導的疑問句如果要改造成名詞子句，只須拿掉問號、還原成非疑問句的動詞順序即可，疑問詞本身就可以充當連接詞來引導名詞子句。反之，如果是有疑問詞引導的疑問句要改造成副詞子句，做法則是第一：拿掉問號、還原成非疑問句的動詞順序（這個部分和製造名詞子句完全相同）；第二：在疑問詞前面再加上no matter（表示「不論」），或者在疑問詞後面加上-ever的字尾（同樣表示「不論」），就會變成副詞子句。請比較：
1. 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 is anybody’s guess.
S V C
犯人現在藏匿在何處，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2. No matter 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 the police is going to get him soon.
副詞子句 S V O
不論犯人現在藏匿在何處，警方都會很快將他逮捕。
3. Wherever the criminal is hiding, the police is going to get him soon.
副詞子句 S V O
第1句中，由疑問詞where引導的疑問句Where is the criminal hiding?改成名詞子句，做法是拿掉問號、動詞順序調整為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這就是一個名詞子句，把它放到主要子句中的主詞位置、當主詞使用。這個名詞子句不可刪除，否則剩下的is anybody’s guess不是一個完整的句子。
第2句中，同樣是把Where is the criminal hiding?這個疑問句拿掉問號、改為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但是在前面再加上no matter表示「不論」，變成no matter where the criminal is hiding，「這個問題不管」，這就是一個表示讓步的副詞子句，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副詞使用，修飾主要子句動詞is going to get。這個副詞子句可以整個刪掉，剩下主要子句The police is going to get him soon仍然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第3句和第2句的情況相同，只是把連接詞no matter where改成wherever，它引導的仍然是個副詞子句。
來自Yes/No Question
如果是沒有疑問詞引導的疑問句（叫做Yes/No Question），改造成名詞子句時除了要拿掉問號之外，還要外加whether這個從屬連接詞（表示「是否」，來自either … or）。如果是要改造成副詞子句，那麼除了同樣要拿掉問號之外，也要外加同樣一個從屬連接詞whether，但是這時候whether不再解釋為「是否」，而是表示「不論」。如果不加whether，改成加no matter也是一樣，仍然表示「不論」。請比較：
1. Whether he’s still alive (or not) is difficult to say.
S（名詞子句） V C
他是否還活著，這個問題很難說。
2. Whether he’s still alive (or not), I’m not going to marry anyone else.
副詞子句 S V O
不論他是不是還活著，我都不會嫁給別人。
3. No matter he’s still alive (or not), I’m not going to marry anyone else.
副詞子句 S V O
沒有疑問詞的疑問句Is he still alive?要改為名詞子句，做法是先拿掉問號、調整動詞順序，然後加上連接詞whether表示「是否」，成為whether he is still alive (or not)這個名詞子句。第1句中就是用這個名詞子句當主詞。名詞子句外加的「是否」，除了whether之外還可以選擇用if。不過這種表示「是否」的 if不能放在句子的開頭，第1句的情況就是如此，正好是句子開頭的位置，所以只能用whether而不能用if。另外，名詞子句不能刪掉，否則剩下的is difficult to say就不是個完整的句子。
同一個疑問句如果是要改成副詞子句，做法完全一樣，製造出來的還是whether he is still alive (or not)這個子句，但是連接詞whether現在要解釋為「不論」，這種解釋之下它就是個表示「讓步」的副詞子句。副詞子句外加的「不論」，除了 whether之外還可以選擇用no matter，第3句的做法就是如此。這個表示讓步的副詞子句放在第2句與第3句中當副詞使用，修飾主要子句的動詞am going to marry。副詞子句可以整個刪掉，剩下的I’m not going to marry anyone else仍然是個完整正確的句子。
副詞子句的種類
本書前面的章節介紹過副詞的用法，並將副詞依其功能分成時間副詞、地方副詞、方法狀態的副詞、加強語氣的副詞等等。
副詞子句的情況也是一樣。因為副詞子句的結構十分單純，所以學習副詞子句的重點只是在認識各種從屬連接詞，以便寫作時可以選擇貼切的連接詞來表達各種邏輯關係。以下按照各種邏輯關係將副詞子句的連接詞大略分類。
一、時間、地方
1. He became more frugal after he got married.
副詞子句
他結婚以後變得比較節儉。
外加表示「之後」的連接詞after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became的時間。
2. I'll be waiting for you until you're married.
副詞子句
我會等你，直到你結婚為止。
外加表示「直到」的連接詞until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ill be的時間。
附帶說明一下：未來時間的時間副詞子句，雖然發生的時間還沒有真正到達，可是語氣上必須把「當…時」視為「當作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把這個未來時間當作已經到了現在，所以時態要用現在式來表示（如第2句中的are）。這是屬於語氣的問題，在從前介紹語氣的章節有說明過。
3. It was all over when I got there.
副詞子句
我趕到的時候事情都結束了。
外加表示「當…時」的連接詞when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as的時間。
4. A small town grew where three roads met.
副詞子句
一個小鎮在三叉路口發展出來。
外加表示「在…地方」的連接詞where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grew的地方。
二、條件
1. If he calls, I'll give him the message.
副詞子句
如果他打電話來，我就把訊息告訴他。
外加表示「如果」的連接詞if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ill say的條件──「如果」打來就會說、不打來就不說了。
若時間是未來，在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中，雖然事情尚未發生，也必須採用「假如果真是」的語氣來說，所以要採用敘述事實的現在式動詞來表示（如第1句中的calls）。
2. He won't have it his way, as long as I'm here.
副詞子句
只要我在，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外加表示「只要…」的連接詞as long 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on't have的條件。
3. Suppose you were ill, where would you go?
副詞子句
假如你生病了，你會到哪裡去？
外加表示「假如」的連接詞suppose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ould go的條件。請注意：這個例子中，主要子句與副詞子句的動詞都採用了假設語氣來表示「現在時間非事實」。
三、原因、結果
1.
As there isn't much time left, we might as well call it a day.
副詞子句
既然時間所剩無幾，我們今天不妨就此結束好了。
外加表示「既然」的連接詞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might call的原因。
2.
There's nothing to worry about, now that Father is back.
副詞子句
既然父親回來了，一切都不必擔心了。
外加表示「既然」的連接詞now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is的原因。
請注意：單句前面加上一個單獨的、沒有意義的that，會成為名詞子句（指「那句話、那件事」）。可是that一旦配合其他字共同當作連接詞、具有表達邏輯關係的功能時，就成了副詞子句的連接詞，引導的是副詞子句。Now that解釋為「既然」，用來表達原因，所以它後面的Father is back就是個副詞子句。
3.
He looked so sincere that no one doubted his story.
副詞子句
他看起來那麼誠懇，所以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
外加表示「如此…以致於」的連接詞so …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形容詞sincere造成的結果。連接詞so … that表示的是因果關係，它引導的是副詞子句。
4.
The mother locked the door from the outside, so that the kids couldn't get out when
副詞子句
they saw fire.
這位媽媽把門反鎖，所以小孩看到火起時也跑不出去。
外加表示「結果」的連接詞so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locked造成的結果。連接詞so that表示因果關係，它引導的是副詞子句。請注意這個副詞子句中又有一個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when they saw fire，修飾動詞couldn’t get out的時間。
四、目的
1.
The mother locked away the drugs so that the kids wouldn't swallow any by mistake.
副詞子句
這位媽媽把藥鎖好，目的是不讓小孩誤食。
外加表示「為的是」的連接詞so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locked的目的。跟前一個例句一樣，同樣是so that這組連接詞、同樣是引導副詞子句，但是在這裡用來表示目的。
2.
I've typed out the main points in boldface, in order that you won't miss them.
副詞子句
我已經用黑體字把重點打出來，好讓你們不會遺漏掉。
外加表示「為了」的連接詞in order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have typed out的目的。同樣的，這裡的連接詞不是單獨、無意義的that，而是表示目的、有意義的in order that，所以它引導的是副詞子句。
3.
I've underlined the key points, lest you miss them.
副詞子句
我已經把重點畫了線，以免你們漏掉。
外加表示「以免」的連接詞les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have underlined的目的。
4.
You'd better bring more money, in case (that) you should need it.
副詞子句
你最好多帶點錢，萬一要用。
外加表示「萬一」的連接詞in case或in case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bring的目的。
五、讓步
1.
Although you may object, I must give it a try.
副詞子句
雖然你可能會反對，我仍然必須試試看。
外加表示「雖然」的連接詞although（亦可拼成though）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must give。
2.
While the disease is not fatal, it can be very dangerous.
副詞子句
雖然不是要命的病，不過也很危險。
外加表示「雖然」的連接詞while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can be。請注意：while用在這裡的意思相當於although，解釋為「雖然」，而不是「當…時」。
3.
Wh-ever拼法的連接詞，若解釋為No matter wh-（不論），就表示讓步的語氣，引導的是副詞子句。如前所述，這些連接詞可以視為疑問詞的改寫。這些副詞子句也就是從疑問句改寫而來的副詞子句。
Whether (= No matter) you agree or not, I want to give it a try.
副詞子句
不論你是否同意，我都要一試。
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的動詞（want）。以下的例句也都是一樣，不再說明。
Whoever (= No matter who) calls, I won't answer.
副詞子句
不管誰來電話，我都不接。
Whichever (= No matter which) way you go, I'll follow.
副詞子句
不論你走到哪裡，我都跟定你了。
However (= No matter how) cold it is, he's always wearing a shirt only.
副詞子句
不管多冷，他總是只穿件襯衫。
Wherever (= No matter where) he is, I'll get him!
副詞子句
不管他躲到哪兒，我都會抓到他！
Whenever (= No matter when) you like, you can call me.
副詞子句
你隨時給我來電話都可以。
六、限制
1.
As far as money is concerned, you needn't worry.
副詞子句
錢的方面你不必擔心。
外加表示「就…限度而言」的連接詞as far 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needn't worry，表示一種限度。
2.
Picasso was a revolutionary in that he broke all traditions.
副詞子句
畢卡索是革命派，意思是說他打破一切傳統。
外加表示「意思是說」的連接詞in that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的動詞was。這個副詞子句的功用是把「是革命派」這種講法的意思加以限制：只是說此人打破傳統，並非真的舉槍起義。連接詞in that可以視為in the sense that「從某種意義來說」的省略。
七、方法、狀態
1. He plays the piano as a maestro does.
副詞子句
他彈起鋼琴有如大師。
外加表示「有如、好像」的連接詞as構成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plays的狀態──如何彈法。
2.
He writes as if he is left handed.
副詞子句
看他寫字的樣子是個左撇子。
He writes as if he were left handed.
副詞子句
他冒充左撇子寫字。
He writes as if he was left handed.
副詞子句
看他寫字的樣子，有點像左撇子。
上面三句，主要子句的動詞writes都是現在式，表示時間是現在。後面那個外加表示「好像、彷彿」的連接詞as if構成的副詞子句，如果裡面的動詞也採用現在式的is，那是敘述事實的語氣，表示此人真的就是左撇子。如果不管人稱、採用假設法的were，那是「現在時間非事實」的語氣，表示此人不是真的左撇子、只是在冒充左撇子寫字。
要表示「現在時間非事實」的假設法語氣，如果是比較正式的用法，碰到be動詞應該不管人稱、一律採用were來表示。如果採用的是was，那麼一方面這種講法比較不正式、一方面「非事實」的假設語氣也比較弱一點。以上列最後一句來說，動詞採用was表示不一定——此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左撇子。
一條文法規則
傳統文法有一條規則：表示時間與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以現在式代替未來式。這條規則我們先前簡單處理過一次，但是當時還欠缺一些條件。現在我們已經介紹完了語氣問題、也看完了名詞子句與副詞子句，有條件可以更深入探討這條文法規則了。
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
以連接詞when為例，我們現在應該很容易判斷何者為副詞子句、何者為名詞子句。請比較：
1. He didn’t tell me when he bought the house.
S V O O（名詞子句）
他沒告訴我他是什麼時候買了這棟房子的。
2. He didn’t tell me the price when he bought the house.
S V O O 時間副詞子句
他買這棟方子的時候並沒告訴我價錢。
及物動詞tell後面可以有兩個受詞（S+V+O+O的句型）。以第1句來說，主要子句動詞didn’t tell的第一個受詞是me，第二個受詞就是名詞子句when he bought the house。這個名詞子句來自疑問句When did he buy the house?疑問詞when充當連接詞，解釋為「何時」。
第2句中的動詞didn’t tell，第一個受詞是me，第二個受詞是the price，所以S+V+O+O的句型已經完備。後面的when he bought the house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副詞子句，修飾動詞didn’t tell的時間。連接詞when是直述句外加的有意義的連接詞，意思是「當…時」。
能夠區分名詞子句與副詞子句之後，我們再來看看「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是什麼意思。請比較：
1. Do you know when he will return?
S V O（名詞子句）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嗎？
2. He will call you when he returns.
S V O 時間副詞子句
到他回來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的。
第1句中的when he will return是由疑問句When will he return?改造而成的名詞子句，所以when是疑問詞，意思是「什麼時候」。這個意思和未來式「將會」並無衝突：when he will return就是「他什麼時候將會回來」，是名詞子句，當做主要子句動詞know的受詞。文法規則說「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並不適用於名詞子句，所以還是用未來式will return。
第2句中的when he returns則是副詞子句，加了一個表示「當…時」的連接詞when，放在主要子句中修飾動詞will call的時間。「當…時」這種解釋和未來式會有衝突，因為「當他回來時」的意思是「當做現在已經到了那個時候」，所以要把時間設定為就是現在，因此必須用現在式returns。文法規則說「表示時間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第2句中的副詞子句，外加的連接詞除了when之外，其他如as soon as, before, after等等都可以使用、也都可以製造出時間副詞子句、裡面都不適合使用未來式，而要改為現在式。
剛才我們看的是簡單式的動詞。如果是完成式，在時間副詞子句裡面就只能用現在完成而不能用未來完成。例如：
You can have this computer when I have finished—in about half an hour.
S V O 時間副詞子句
等我用完了這台電腦就給你——再過半個小時吧。
句中的when I have finished是時間副詞子句，外加的是表示「當…時」的連接詞when。這個副詞子句用來修飾主要子句動詞can have的時間。這種子句如果是未來時間，必須「當做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要把未來時間當做就是現在。所以，動詞的完成式就只能採用現在完成式的形態（如have finished）。
有時候，可以反過來利用時態與語氣來判斷一個從屬子句到底是名詞子句還是副詞子句、到底該如何解釋。例如：
1. I’ll let you know when he will return.
S V O C 名詞子句
我會讓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2. I’ll let you know when he returns.
S V O C 時間副詞子句
到他回來的時候我就會讓你知道。
第1句中的when he will return因為採用了未來式will return，所以不可能是時間副詞子句，只能作名詞子句看待。因此，連接詞when一定是來自疑問詞，表示「何時」，這個名詞子句的意思也就是「他何時將會回來」，放在主要子句中當做原形動詞know（受詞補語）的受詞使用。
第2句中，主要子句的動詞will let仍然是未來式，但是從屬子句when he returns用的卻是現在式，可以看出來這個從屬子句是個時間副詞子句。那麼連接詞when就是外加的，解釋為「當…時」，整個從屬子句的意思也就變成「當他回來的時候」，當做副詞子句使用、修飾主要子句動詞will let的時間。
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
以連接詞if為例，我們來練習判斷一下何者為名詞子句、何者為副詞子句：
1. I can’t remember if I turned off the gas or not.
S V O（名詞子句）
我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把瓦斯關掉。
2. I have to go back if I didn’t turn off the gas.
S V 條件副詞子句
如果沒有關瓦斯，我就得回去一趟。
第1句中，主要子句的動詞can’t remember是及物動詞，後面應該有受詞。所以，if I turned off the gas or not應該是名詞子句，這樣才可以當can’t remember的受詞。作名詞子句解釋時，連接詞if相當於whether，解釋為「是否」。Yes/No Question改寫為名詞子句時要加的連接詞就是whether或if。所以，這個名詞子句如果還原成為一個獨立的疑問句，就是這一句：Did I turn off the gas?
第2句中，主要子句的動詞have to go是個不及物動詞，後面並沒有可以放名詞子句的位置，所以if I didn’t turn off the gas不是名詞子句而是副詞子句。當副詞子句用時，外加的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這個副詞子句就是個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修飾主要子句動詞have to go back的條件。接下來我們再把未來時間放進來看看：
1. I have no idea if this plan will work or not.
S V O 名詞子句
我根本不了解這個計畫到底會不會奏效。
2. I have a large reward for you if this plan works.
S V O 條件副詞子句
如果這個計畫奏效了，我有個大獎要送給你。
第1句可以先拆開為以下兩句來了解：
I have no idea about the question.
Will this plan work?
後面那句是個Yes/No Question，加上表示「是否」的連接詞whether可以改為名詞子句whether this plan will work (or not)，放在第1句（主要子句）後面當the question的同位格。然後再把介系詞片語about the question省掉，就成為I have no idea whether this plan will work這個複句。再把連接詞換成同樣表示「是否」的連接詞if，就是上面的第1句。連接詞解釋為「是否」時，和未來式「將會」的解釋並無衝突，所以這個子句裡面可以採用未來式的動詞will work。再看一下那條文法規則的說法：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可是第1句裡面這個if子句是名詞子句，因此不適用規則。
第2句中的從屬子句if this plan works是加上解釋為「如果」的連接詞而構成的，放在主要子句中修飾動詞have的條件，這就是條件副詞子句。連接詞if解釋為「如果」時，語氣要設定在「假如果真是」，也就是要把一件尚未確定的事情先當做是真的來講，因此要採用敘述事實的語氣、不再能夠用will。文法規則說，表示條件的副詞子句要用現在式代替未來式，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因此第1句中的這個條件副詞子句，動詞採用的是現在式的works。
結語
副詞子句是最簡單的從屬子句，由直述句外加有意義的、表達邏輯關係的連接詞（because, if, although等等）構成。如果副詞子句來自疑問句，則會用到no matter wh-或wh-ever之類表示「不論」的連接詞。副詞子句附在完整的主要子句上當修飾語使用（最常見的是用來修飾動詞）。整個副詞子句刪掉的話，對主要子句句型的完整性與正確性通常也不會有影響。
介紹完名詞子句與副詞子句後，相信讀者已充分掌握了這兩種子句的特色。接下來再搞清楚比較困難的形容詞子句（又稱關係子句），就可以全盤了解複句結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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