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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狀詞

傳統文法中稱過去分詞、現在分詞、動名詞、不定詞片語等四種詞為「動狀詞」(Verbals)。我們已經介紹過其中的一種:過去分詞。現在繼續介紹第二種:現在分詞。

 

這四種動狀詞,傳統文法視之為片語。新的文法觀念則稱之為「非限定動詞」、並且採用「非限定子句」的角度來詮釋。本書目前在單句的層次,暫時把四種動狀詞視為片語看待。將來通過複合句、進入減化子句之後,會採取非限定子句的角度再做一次更深入的解說。

 

進行式

一般文法書都是這樣說的:be動詞配合現在分詞(be + Ving)構成「進行式」的動詞片語。例如:

 

The tree was swaying in the breeze.

     S        V

樹正在微風中搖動。

 

句中的was swaying構成「過去進行式」的動詞片語,表示「正在搖動」。

 

進行式的另一種看法

上面這種講法當然沒錯。不過,為了準備將來進入減化子句的層次、也為了容易了解比較複雜的動詞片語,可以選擇認定be動詞為動詞、後面的現在分詞視為形容詞補語,如下:

 

The tree was swaying in the breeze.

     S    V     C

 

現在分詞如swaying,字尾的-ing可以視為形容詞字尾,經常帶有「進行」的暗示,也就是要解釋為「正在如何」或「一直如何」,所以swaying本身就是表示「正在搖動」的形容詞。上面那個句子還可以進一步改造如下:

 

I saw the tree swaying in the breeze.

S  V     O        C

我看到樹在微風中搖動。

 

這個句子中的現在分詞swaying,傳統文法的看法也必需解釋為形 容詞補語。這個現在分詞前面雖然沒有be動詞,但仍然具有「進行」意味、要解釋為「正在搖動」或「一直搖動」,在句子中當受詞補語使用、修飾受詞the tree。現在分詞字尾的-ing本身具有「正在,一直」的暗示,有沒有be動詞都是一樣。再看一個例子:

 

He was teaching his son English at the time.

S        V         O       O

當時他正在教自己的兒子英文。

 

依照傳統文法的講法,句中的was teaching是「過去進行式」的動詞片語,表示「正在教」。後面的his son與English分別是兩個受詞。不過,如果一以貫之、認定be動詞就是動詞,這個句子也可以如此詮釋:

 

He was teaching his son English at the time.

S   V      C(現在分詞片語)

 

動詞是be,後面的teaching his son English是個現在分詞片語,當形容詞使用,放在be動詞後面扮演主詞補語的角色。現在分詞teaching的字尾-ing具有「進行」的暗示,所以 整個現在分詞片語teaching his son English要解釋為「正在教兒子英文」。

 

上面這個句子可以再改造一下,變成:

 

We found him teaching his son English.

S    V    O      C(現在分詞片語)

我們發現他正在教自己的兒子英文。

 

這時候,teaching his son English就只能解釋為現在分詞片語,放在受詞him的後面當形容詞使用、作為受詞補語。

 

形容詞的Ving與動詞的Ving

嚴格講起來,動詞片語中的現在分詞和當形容詞使用的現在分詞是有差別的,請比較:

 

1. He was writing a book in the countryside.

S       V        O

當時他正在鄉下寫書。

 

2. The book could be very interesting.

      S        V            C

這本書可能會很有意思。

 

1中的was writing應該是動詞片語,而且是及物動詞,因為它後面還有受詞a book。句2中的interesting則應該是形容詞,因為形容詞前面才可以加上very這個副詞來修飾。不過,當形容詞使用的Ving與當動詞用的 Ving之間的差別不是很重大,語言學習者可以忽略這個差別、一律把Ving視為形容詞看待。Ving後面如果有受詞、補語之類,則可以整個一起視為形容 詞片語看待。例如上面的句1,也可以這樣來詮釋:

 

He was writing a book in the countryside.

S   V  C(現在分詞片語)

 

現在分詞視同形容詞

形容詞是用來修飾名詞的,在句中主要有兩種位置:1.名詞片語中;2.補語位置。這兩種位置都可以放入現在分詞來當形容詞、同樣達到修飾名詞的目的。

 

名詞片語中

例:

That black dog doesn't bite.

那隻黑狗不咬人。

 

A barking dog doesn't bite.

愛叫的狗不咬人。

 

在上面這兩個句子中,現在分詞barking與形容詞black同樣 是放在名詞片語中、同樣用來修飾名詞dog,所以同樣可以當做形容詞看待。只不過barking這個現在分詞要加上「進行」的暗示,解釋為「正在叫的,一 直叫的」。這個進行的暗示(「正在」、「一直」)可以視為現在分詞-ing字尾本身具有的暗示。其實許多形容詞字尾都有自己的暗示:

 

-ful   很…     useful(很有用的)

-ish  有一點     grayish(帶點灰色的)

-less   沒、不    valueless(沒價值的)

 

同樣的,-ing也可以視為形容詞字尾,暗示就是「正在」、「一直」。

 

補語位置

例:

The dog is black.

那隻狗是黑色。

 

The dog is barking.

那隻狗在叫。

 

現在分詞barking和形容詞black都出現在be動詞後面、都 可以視為補語、同樣都是形容主詞dog,只不過現在分詞-ing字尾要加上「進行」的暗示。當然,一般文法說be + Ving是進行式的動詞片語。可是,並不是is barking才能解釋為進行式的「正在叫」。a barking dog不也一樣是「正在叫」的狗嗎﹖所以,還是把barking一律解釋為形容詞比較有一致性。

 

表示「感覺」的分詞

上一章處理過去分詞時我們提過,有一些表示「感覺」的字像disappoint, satisfy, surprise等等,如果用來修飾「某人覺得如何」,往往要用過去分詞來當形容詞(如He is disappointed)。反之,如果要表示「事情令人如何」,則通常要用現在分詞當形容詞(如His scores are disappointing.)。背後的道理可以借助下面這個句子來了解:

 

His scores disappoint him.

S          V       O

他的分數令他失望。

 

如果把動詞改為be,後面用形容詞當補語,這個句子可以改寫如下:

 

His scores are very disappointing to him.

S       V              C

他的分數,他覺得非常令人失望。

 

這個句子中,his scores是主詞,現在分詞disappointing因為前面有副詞very修飾它,必須當形容詞看待。既然disappointing只是個形容詞,後面就沒有道理再加受詞,所以必須加個介系詞to才能有受詞him。這個句子的構造和下面這句相同:

 

His scores are very unsatisfactory to him.

S       V              C

 

Disappointing和unsatisfactory同樣是形容詞,後面同樣不能加受詞,但是可以加介系詞片語如to him。另外,現在分詞的形容詞也可以出現在受詞補語位置,例如:

 

He finds the scores very disappointing.

S    V        O                C

他發覺分數很令人失望。

 

現在分詞disappointing是形容詞,放在受詞the scores後面當受詞補語使用。

 

同樣的道理,許多表示「令人感覺如何」的形容詞都是用現在分詞來表示,例如:

 

The progress is satisfying to me.

我覺得進度頗令人滿意。

He finds the result surprising.

他覺得結果很令人意外。

His improvements were amazing to all of us.

我們都覺得他的進步很令人驚訝。

The idea of losing his girlfriend is scaring to him.

他覺得「失去女友」這個想法太可怕了。

Our performance is pleasing to the coach.

教練認為我們的表現很令人高興。

The boss finds his excuses rather tiring..

老闆覺得他的藉口很煩人。

 

這些例子中,現在分詞都是一些表示「令人感到如何」的形容詞,放在主詞補語或受詞補語位置。當然,這種現在分詞也可以放在名詞片語中當形容詞使用,例如:

 

interesting books 有意思的書

an astonishing discovery 一樁驚人的發現

troubling developments 令人煩惱的發展

a frightening earthquake 一次可怕的地震

 

現在分詞與過去分詞混合

如果把be動詞當動詞看、現在分詞與過去分詞都認定為形容詞,那麼看到現在分詞與過去分詞一同出現,就不必去死背冗長的動詞變化,只把它當做兩個以上的形容詞、分別解釋就可以了。動詞詮釋與句型分析自然會隨之簡化。

 

例:

I have no comment to make while the case is being investigated by police.

                                    S     V         C

本案正由警方調查中,我暫時不予置評。

 

在連接詞while引導的時間副詞子句中,只要把be動詞視為動詞、 後面的being investigated視為兩個形容詞,句子就會變得十分簡單,不必去管什麼「現在進行被動態」。Being是現在分詞的形容詞,去掉不必翻譯的be部 分、只須解釋字尾-ing「正在」的暗示;investigated是過去分詞,加上字尾被動的暗示要解釋為「被調查」。合在一起,being investigated這兩個分詞意思就是「正在被調查」,當形容詞片語看待、做為主詞補語來形容主詞「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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